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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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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南腦子裏已經亂成一鍋粥,去漁村,一定要找到李執畫!

可心裏不知怎地,忽然想起自己在府衙門口等候的那一個多時辰,就那麽白白苦等白白苦等,可若真是在漁村呢?

若是朝凝閣的人定是如此!

燕歸南心下不再搖擺不定,立刻往漁村奔去。

而李執畫在昏沈中醒來的時候卻是被一陣刺鼻的廉價脂粉味熏醒的,睜開雙眼,入目便是紅配綠黃配紫刺目艷俗的床幃,她心裏一驚,這是哪裏?

李執畫撐著自己的身子下床,屋內簡單,一方圓桌,一條小幾,僅僅如此。

這是哪裏?

李執畫心中越加不安,走到門前正打算開門,卻發現門是從外面鎖著的,李執畫在裏面根本打不開!

李執畫聞著刺鼻的水粉氣息,隱約還能聽見門口一些女子的調笑聲!李執畫心裏發慌,只能拼了命的拍門:

“救命啊!有人嗎?誰能放我出去!”

李執畫的聲音不小,可外面的女子男子們對李執畫的呼救聲居然充耳不聞,李執畫心裏有個可怖的念頭湧上來!

天色越來越暗沈,家家戶戶都點了燭,勾欄院也點起了大紅燈籠,李執畫扒在門縫瑟瑟發抖:

“表哥....”

想起花畫,李執畫的不禁潸然淚下。

忽然,門外有人踢門,李執畫被嚇了一跳,急忙躲到屏風後面,門很快開了,李執畫小心翼翼探頭一看,卻是三四個流氓地痞般的人物,粗布短打手裏還拿著木棍等家夥什。

領頭的那個男的一臉雀斑滿口黃牙,叫囂著:

“那小娘子人呢!”

李執畫見他們進來心裏更是緊張,連聲音都不敢出,可這房間就這麽大的地方,很快,李執畫就被發現:

“喲,小娘子還挺害臊呀!大家夥兒看看,長的還是個美人胚子呢!”

那領頭男子一把抓起李執畫,用虎口把李執畫的下巴一掰,臉蛋就露了出來。

身邊的隨從也是一副色瞇瞇的表情:

“不錯啊!這小臉蛋兒長的真水滑,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也這麽水滑”

周圍有是一陣不懷好意的淫-笑!

李執畫心中如同擂鼓:

“你們是誰!你們要怎麽樣!我告訴你們!我爹可是朝廷的命官!”

誰知道那群男子根本不怕,反倒惡狠狠的把李執畫往地上一摔:

“朝廷命官?既然你爹是朝廷命官那就更不能讓你給逃了!免得你去告狀!”

說著把上衣一脫露出精幹的赤-身,朝身邊隨從道:

“兄弟們,今天咱們走運,那這個雛兒開葷!”

李執畫哪裏遇到這樣的事情,連聲尖叫:

“救命!”

邊喊便朝那男子私密處踹去!

可男子的力氣遠比女子的氣力大的多,再說這麽多人圍著門又被上鎖,李執畫還沒跑出門檻就被一個男子推到,抓著李執畫的腿把她拖到繡床上!

李執畫青絲已經蓬亂,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淌:

“滾開!滾開!不要碰我!”

日暮西斜,如同火後餘熾揮灑一片,空中的飛鳥也一個個鉆到茂密的密林裏,只留清脆的鳥叫聲在耳邊回響,花畫站在山崖邊看著落日餘暉:

“師父,這些飛鳥從何而來,又為何而去呢”

老丈站在他身後:

“天下熙熙皆為利驅,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些飛鳥也是如此。”

“可師父,如果一個人心裏沒有恨,沒有願,沒有盼,那這個人會是什麽樣?”

老丈走到他旁邊,拍拍他的肩膀:

“花家小子,沒有,起碼我沒有見過那樣的人。”

花畫嘆了一口氣:

“師父,我心中有恨,有願,有盼,可要做到完成這些,撇舍這些,實在是太難了。”

“萬物由心,無需強求。花家小子,你以為我在深山避世是為了什麽?”

花畫一楞:

“徒兒不知。”

老丈呵呵一笑:

“我也有恨,有願,有盼啊!”

花畫不解:

“師父,你的恨是什麽,願是什麽,盼又是什麽?”

老丈背著手看著落日煙霞:

“我一生,恨自己無法振興師門,我一生,惟願師門再覆興盛,我一生,只盼無愧見我的師父!”

“師父...”

花畫楞住,縹緲宗為何湮滅,老丈為何空留著縹緲峰,這些老丈從來都不肯告訴他,甚至就算是收下花畫為徒可仍然連姓名都不願告訴他!

這裏面究竟又有什麽樣的內情和隱密?

老丈靜默良久,終於開口:

“花家小子,你可願聽一個故事?”

“徒兒願聞其詳!”

三十年前,縹緲宗乃江湖第一大宗派,往來求藝者數不勝數,能師從縹緲宗門下成了江湖中可以炫耀的本錢,而在縹緲宗中又有三個祖師關門弟子是縹眇宗開派祖師江老宗主的得意門生!

這第一個便是大弟子孟長青,性格敦厚為人仗義,對師弟也照拂頗多。

這第二個便是二弟子懷虛谷,心思內斂辦事穩妥,常在江湖各大門派中行走往來。

這第三個便是三弟子皇甫昭,開朗機敏天資卓然,很得江老宗主的喜歡。

這三兄弟一起練劍,一起學藝,本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可再好的兄弟也會有離間的那天....

江老閣主年紀老邁也到了歸天之年,本來孟長青是關門大弟子,本該第一繼承宗主的位子,可事情偏偏生了一個變數。

江老獨子早逝,只留一女,這個孫女就是江老心頭的寶貝,此女年方十六,名喚婉容。

婉容性格活潑,與三弟子皇甫昭兩情相悅日久生情,可宗主早年立下的規矩卻是,下任宗主必須要娶的妻子只能是婉容。

婉容不願意嫁給大師兄便以死相要挾,希望爺爺能讓三弟子皇甫昭繼承宗主的位置,江老宗主不忍心看孫女哭泣,於是轉念打算讓皇甫昭繼承宗主之位!

這樣的決定讓孟長青無法接受,甚至和師傅大吵一架,當夜,江老宗主被人刺死在臥房裏,大弟子孟長青也不知所蹤,那夜,便是師徒大吵這夜。

花畫忍不住問:“難道是孟長青殺江老宗主?”

老丈淒苦的一笑:

“事情哪裏有這麽簡單...很快我們就發現,孟長青的屍體墜落山崖死無對證,門中的弟子有些說大師兄是被冤枉的,有些弟子則說他畏罪自殺,可人已經死了死人是沒有辦法說話的。”

縹緲宗出了這樣的醜事自然江湖震驚,就在皇甫昭準備繼承縹緲宗的時候卻發現縹緲宗的縹緲劍譜和太虛令不翼而飛,而拿走這太虛令的人則是二弟子懷虛谷!至於縹緲劍譜,則無人知曉究竟在哪裏。

懷虛谷之所以盜走劍譜乃是因為他發現了皇甫昭的狼子野心,婉容在親人離世那夜同樣也發現了疑點,就是孟長青的作案時間和江老宗主的死亡時間無法對上,而皇甫昭則是很大的嫌疑。

可婉容愛慘了皇甫昭,她不願意接受,也不願意相信,只能偷偷把太虛令交給懷虛谷,拖延皇甫昭的繼承。

就在婉容和皇甫昭對峙之時,皇甫昭失手殺了婉容,從此也消失無蹤。

至此以後,這縹緲宗就算是完了。

虛懷谷聽聞縹緲宗的結果大大驚駭,連忙回到宗中,等待他的便是這空無一人。

他心中恨自己,為什麽要離開,為什麽要離開!於是在師父墓碑前立誓:弟子虛懷谷愧對師門,愧對師父,愧對師妹,弟子發誓至死永不離開師門!

原以為縹緲宗便從此衰落,直到他遇見了自己的大師兄孟長青,而孟長青跌落山崖竟然沒有死,而是傷了腦袋,失了神志,內功全失,功法全廢的他,騎著一匹馬瘋瘋傻傻的跑回了縹緲宗。

勒馬於宗門,跪而磕頭,一跪不起,再無氣息。

“所以...”

花畫震驚:

“原來...”

花畫立刻反應過來:

“師父!您就是虛懷谷?”

老丈淡淡搖頭:

“不,世上再無虛懷谷,而你,為師要給你一個使命,你可願意?”

花畫立刻下跪:

“徒兒願意!徒兒謹遵師父教誨!”

虛懷谷,看著晚霞,迎風而立:

“殺了皇甫昭,他便是如今朝凝閣閣主,司馬朝義。”

花畫猛的擡頭!眼中似乎有瑩瑩滾燙的熱淚!

李執畫的頭好像撞到了柱子上,她被人從地上拖拽到床上,又被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李執畫只覺得腦袋發懵,耳朵也轟鳴的響著!

周圍有喝罵聲,有奸笑聲,還有各種的淫詞妄語回蕩著!

李執畫只覺氣若游絲,心中的悲憤無法吐納,李執畫朝頭上一摸,一根尖銳的簪子就被他捏在手裏。

如果要遇到那麽不堪的事情,還不如死了幹凈!

只是表哥,我已無顏見你....

嘶拉一聲,李執畫的袖口被心急的男人撕開,笑聲更加的猖獗,就在那不安分的手要摸到李執畫胸口時,李執畫深吸一口氣一滴眼淚落下,右手則揚起狠狠的朝自己胸口紮去!

“啊!”

“哐!”

一聲慘叫伴隨著強烈的踹門聲!

李執畫的簪子正好紮在那麻子男人的手背上!而那踹門聲,正是匆匆趕來的燕歸南!

燕歸南額角冒著密汗,手中的長劍閃著寒光!

眼前的場景讓他恨的咬牙不已!

李執畫流淚的面龐和嘶啞的喊聲讓他心口發涼,只恨自己為什麽現在才趕來!

長劍出鞘,不見血不收!

燕歸南再也沒有絲毫留情,鮮血染紅了地板,家具上到處都是噴射的血液!

門外的娼-妓-龜-公沒有一個敢進來,燕歸南揪住那個麻子的腦袋:

“是誰?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那麻子不過是個地痞,見到這樣殘忍的兇殺場面早已經嚇的魂不附體:

“我們只是收了錢...我只知道,他是個獨臂男人...”

“獨臂....呵呵很好,你沒有說謊!”

手起刀落,最後一顆人頭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動。

燕歸南輕輕的走到床前,李執畫還在無聲的哭泣,她狠狠的攏和著自己的衣領早已經哭的沒有力氣。

燕歸南一身血色聲音發顫:

“執畫...”

李執畫終於敢擡眼看他:

“謝謝你...不要...不要告訴我表哥...”

燕歸南身子一晃,終是點了點頭。

勾欄這個時候正是熱鬧的時辰,可來了這個煞星根本無人敢進,燕歸南把自己的罩袍一脫把李執畫罩了個嚴嚴實實,李執畫本想自己走,可腿腳發軟,根本不聽她自己的使喚。

燕歸南輕輕地嘆息,一把把李執畫抱在懷裏,大步朝門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哦!我要是真讓李執畫被強了我就真不是人,後媽超級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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